越剧伴我走过半个世纪(2014年征文:我的越剧情缘)
发布时间: 2014-11-21作者: 管理员阅读:
张怀和
打小懂事的时候起,村上逢年过节或庙会要请戏班子做戏,一般演三至五天,多则一个星期。做戏的消息一经传开,大家都争先把条凳早早摆到了挨祠堂戏台最近的厢房,尤其是小孩,催妈妈早点做晚饭,早点吃好晚饭,跟着妈妈奶奶去看戏。戏班子多为民间自发组织的越剧团,布景道具也比较简陋轻便。每天晚上演出正本之前都要加演折子戏如《十八相送》《楼台会》《庵堂认母》之类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对越剧的兴趣越来越浓,慢慢地模仿唱腔,学唱越剧,同时背记唱词。那时候没有广播喇叭,更没有收音机,于是我找年纪比自己大越剧唱得比较好的长者学唱戏,还借来《越剧戏考》选择经典剧目唱段背记唱词。1946年我12岁,村上组织“求雨”为主题的庙会,外出各乡各村游行。我和年纪稍大的一位堂哥化妆扮演梁山伯与祝英台,唱“十八相送”从大荆的东门一直唱到南门街,还有二胡等乐器伴奏。
1948年春节,我在淮南中学初一读了一个学期后辍学,跟村上一位在上海机械厂当工人的阿公去上海学手艺。那时上海还没有解放,我从乡下到上海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,高楼大厦处处可见,霓虹灯闪闪耀眼,广播喇叭一天到晚响个不停,播放音乐、戏曲,有京剧、沪剧、越剧、评弹,越剧播放最多,都是些经典剧目。在我的印象当中,越剧剧坛十姊妹中走红的越剧皇后筱丹桂的戏唱红了整个上海滩。
我上街看到摆地摊的卖各种各样的小书,我看中了一本书叫《的笃班》是绍兴越剧介绍,我翻看后,里面都是一些经典剧目,其中有一出戏叫《泪洒相思地》吸引了我。我看了以后对主人公的遭遇十分同情,唱词运用排比的手法,一句紧跟一句,比较好记,在感情上步步深入扣住人心,当时,我很喜欢,反复地学唱,反复地背记。
我喜欢越剧,同一些兴趣相投、同样爱好越剧的同学在一起搞了一些演出。在杭大中文系读书的时候,我们班排演了越剧现代戏《抢伞》《风雪摆渡》,参加系和学校里会演,还得了奖。被校文工团选拔,随文工团下乡到公社慰问演出。
浙江越剧二团是我省首先尝试男女合演的越剧团,为了参加学校举办的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20周年演出,我们班的同学去浙江越剧二团借来了剧本排练了《庵堂认母》,我们班一位女同学和比我们班低一年级的一位男同学二人合演,我和我们班的几位同学参照剧本上的曲谱进行演奏,我拉主胡。
1962年电影《红楼梦》放映,这是继电影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之后,又一次形成了学唱越剧的新热潮,特别是脍炙人口的精彩唱段,越迷们个个争相传唱。
大学毕业后,我被分配去了部队。文革期间,我在部队很少看到越剧团的演出,尤其我们是铁道兵,常年住山沟,打隧道、修铁路、桥梁。在援越抗美期间,不要说看不到越剧,就是一只上海产的美多牌收音机,也很难收听到越剧戏曲的播放,偶尔收听到现代越剧《半篮花生》的唱段,喜出望外,当作一个好消息,欣然相告。
在我的文化生活中,离不开越剧,就是和朋友或同学聚会在KTV包厢里唱歌也要选唱几段越剧。2012年,浙江省铁道兵战友联谊会在雁荡山召开《中铁浙江》通讯员颁奖大会。在联欢会上,我清唱了越剧“劝黛”受到了在场战友的欢迎。浙江省铁道兵战友联谊会每年都在杭州召开一次会议,会议结束的那一天都要有一次会餐,饭吃到过半,战友们亮起嗓子,一个接一个地唱,我们乐清的战友推荐我唱,我都会即兴唱一段。
今天我已步入耄耋之年,学唱越剧的兴趣还是不减,我喜欢越剧,越剧也时刻在陪伴着我。早晚公园散步,一边走,一边口中轻轻地哼唱,模仿腔韵,特别是对感兴趣的小段或某一句,反复地练唱,反复地琢磨。
还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戏曲音乐频道或其他电视台播放的越剧节目,有时遇上播放越迷擂台赛,最具代表性的是“越女争锋”绝不错过机会,认真看戏,自个儿评判一直看到结束。
越剧碟片也没少购买,在VCD机上播放。“金玉良缘”这出戏,我有三张碟片是三位小生演唱,他们都各自有自己的特点,我反复进行了比照,吸收各人的长处,进行模仿学习。
对越剧的名人旧事,新人新秀也很关注,浙江省越剧团五大小生之一的陈佩卿,前年因病去世以后,浙江越剧团、浙江艺术职业学院的老同事,都纷纷悼念她,写纪念文章,上世纪六十年代熟悉的人都说,她是浙江的袁雪芬,经典越剧《孔雀东南飞》是她唱红的。范瑞娟和傅全香都曾力赞她的表演。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我在杭大读书的时候,有一次在杭州人民大会堂看过她的演出。越迷们认为她是浙江越剧第一女小生。
我喜欢越剧,她给我带来了快乐,充实了自己,丰富了生活。